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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增:丽江神奇山水孕育出的杰出土司 2023年05月29日

“老喨英古堆,含冒英比孔。”丽江是一个非常神奇美丽的地方,它不但是木氏土司的发祥地,也是阿普三多选择的一块宝地。这里有雪山森林、高山峡谷、大江大河、清泉草甸、青山湖泊,有活着的纳西东巴象形文字和名扬中外的丽江古城,有母系氏族遗风的“东方女儿国”。这里还有距今10万年的“丽江人遗址”,有古老的“金沙江岩画群”,有隋唐时代的“古铁桥遗址”,有南诏王异牟寻封的“北岳雪山”,并建有“北岳三皇庙”(民间称山神庙)、“北岳庙”(三多阁),有“摩迦陀跌坐石”……

宋代,异人麦琮在岩脚留下了“梵字岩”并立雪石于三多阁奉祀,留下了民间音乐史诗“白沙细乐”。元代,元世祖忽必烈在此驻跸半月余,在三多阁成百上千的祀奉军民中感慨地说“吾岂有一席之地”并封三多神为“大圣北岳定国安邦景帝”。回到京都后,忽必烈对部下说:“云南善地,朕所亲临,倘非天命有归,愿封于此足矣。”从此,丽江这片土地与中央王朝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明代,中央王朝及皇帝对丽江木氏土司的封赐达30多次。同时,这里留下了大宝法王、二宝法王、四宝法王的足迹和墨迹,留下了佛教名士唐泰(担当和尚)、诗僧妙明以及道教名士张觉义、蓟羽士、周月泉等的足迹,留下了千古奇人徐霞客的墨迹。

这里也是外国学者向往的地方。早在明、清两代,著名探险家、英国皇家植物园植物学家弗利斯就先后7次来云南采集稀有植物品种,并在丽江雪嵩村建立根据地,以丽江的山、水、地名命名了多达数百种的植物品种;被称为“西方纳西学之父”“古纳西王国的发掘者”“孤独的雄狮”的美国人洛克先后在丽江考察27年,研究出版了多部有关纳西族的著作;俄国人顾彼德在他的《被遗忘的王国》一书中以自己的亲身体验揭示了古纳西王国底层社会和民众的生产生活情况和丰富多彩的民俗活动。

从元、明到清初,丽江木氏土司统治丽江达470年。对此,清代纳西族诗人杨昌说:“守土以保民为要,世守难,为边服之世守尤难……木氏世守丽江千百年卒能罹愆咎,民亦备受其福,岂非无愧于守土者乎?”明史亦曰:“云南诸土官,知诗书、好礼讲仪,以丽江木氏为首。”据记载,明王朝对丽江木氏土司的封赐有30多次,而对木增的封赐就有10多次,足见木增在木氏土司中的成就和地位。

前人对木增的评价很多,明进士朱桂林在《木氏宦谱重序》中概括为“建寺鸡足、造桥禄丰、范象弘身、助通蜀道”16个字;洛克曾说“木增生性忠孝、仁爱和正直,既豁达大度又慷慨好施”;余嘉华在《木氏土司与丽江》一 书中说“木增为木氏土司中,受荣衔最多最高之人”,又说“自己的心与祖国的脉搏联系在一起,与皇帝的忧乐联系在一起,捐银献马,为扫除狼烟贡献微力”。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作为丽江这片神奇美丽的山水孕育出来的一代杰出土司,笔者就来讲讲木增的两大功绩和一个传说。

一、木增在康巴藏区拥有崇高威望

木增是滇、川、藏康巴藏区僧俗民众心中的神,他以“广利众生,五方宁密,百姓康和”为心愿,通过武装扩土,使大批马帮进入藏区供应生产生活资料。同时,一路进剿,一路修桥铺路,开通了滇、川、藏物资交流的通道——茶马古道。他还一路建寨立寨,把散居在山林滩头的民众逐步汇集起来建立寨子,实行“木瓜”“本孙”受理制度,保障了民众的生产生活,帮助民众修桥铺路、兴修水利、引种庄稼、修梯田种稻谷、传授筑渠造房技术等。在乡城,至今还有“木天王水沟”。木增还帮助一些地方开办银矿、铜矿、金矿、铁矿、盐矿,并在康巴地区修建了两座大桥:西藏盐井的永镇桥和你纳三巴丁去的青龙威远桥。此外,木增还修建了许多寺庙,如,他出巨资修建的理塘寺有僧房428座、1500多间,盛时有僧侣4371人。在巴塘,木增除支持参与修建了31座寺庙外,还耗费巨资历时10多年刊印藏文大藏经《甘珠尔》,在稻城著杰寺内,至今塑有木增身着盔甲雕像。在康巴藏区,许多寺庙塑有木天王像、建有“天王殿”,因为木增是康巴藏族地区僧俗民众心中的神,被尊为“萨旦杰波”“卓贡玛”。藏传佛教噶举派还特地为木增写了一部传记,名为《绛杰波索南饶丹传》。在藏族民间传说《格萨尔王传·姜岭大战》中,作者把敌方姜国国王萨旦王描写得十分考究,处处显露出羡慕和尊敬之意,看似不合常理,其实却表明了藏区僧俗民众对丽江木氏的尊敬和爱戴。

需要指出的是,木增不但在藏区广利众生,还在其他地方解囊相助。例如,他在禄丰南河上修建了“启明桥”,在宾川修建了“五孔大石桥”等。1599年,他为永昌腾越提供救济粮;1600年,他救济播州城(今贵州遵义地区)粮食。此外,他对朝廷的供奉更是连续不断,有记录的就有35次,其中30次是马匹方物,5次是捐银助饷。

二、木增是学习、推广先进汉文化的功臣,是集多元文化于一身的典范

在学习吸收汉文化方面,木增修建了万卷楼,集资购置了各类图书,史载:“楼中凡宋明各类善本以数万计,群书镘版亦备其大要。”他还出版刻印《芝山薖集》《山中逸趣》 《啸月函》《云薖淡墨》《光碧楼选集》等7部集子、1000多篇诗文,其中有30多首词、20多篇赋。他与名流董其昌、陈继儒、周廷儒、张邦纪、傅宗龙等均有文字往来,与云南才子担当(唐泰)交往甚厚,还请徐霞客修编《鸡足山志》;他与冠绝海内的刻印家江南常熟汲古斋主人毛晋往来甚密,多次派人到江浙一带刻印诗文和佛经。

木增信仰广泛,儒、释、道兼容,号雪山道人、丽水解脱道人、滇西华马水月道人、噶玛米庞才旺索南饶登。在修建寺庙方面,他在丽江修建北岳庙(三多阁)、金刚殿、大定阁、福国寺(法云阁)、木府(万卷楼)、忠义坊、岩脚院,修葺殿堂,增绘壁画,前往武当山太和宫迎清真武圣像安放于岩脚大院。此外,他还在鸡足山建悉檀寺(万寿楼、法云阁、圣旨坊、木太守祠)、遵圣塔、华严阁、碧云山房、一纳轩。在鹤庆华龙山、西山、松桂等地建佛教寺庙并捐赠佛像,在鹤庆建文庙(太元宫)并修建学校等,并在永胜、宾川、邓川等地购置1000多亩田地供养僧尼。

三、木增成仙的传说

1646年农历八月初一,已是花甲之年的木增(木生白)骑上白雪般的宝马,带上大把事为他准备好的斋饭,依依不舍地环视与他相伴了半生的福国禅林——解脱林,向神秘莫测、变幻万千的玉龙雪山进发。

到了思乡洞旁,坐骑不走了,停下来大口大口吃着青草,木增想,让它吃饱了好上路,就下马想到洞边休息一下。一回头,一幅壮丽的家乡美景呈现在眼前,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乡愁涌上心头,思绪万千,一生波澜壮阔的风雨历程又一幅幅浮现在脑海中:自幼勤奋好学,博览群书,忠君爱国,广交天下朋友,结拜宗教名人,11岁开始撑起了这片天地。为了国家的统一和富强、百姓的安居乐业,曾数十次带兵南征北剿、狼烟扫尽,多次向王朝输金贡银,捐献马匹、珍货,派遣民工为地方舍银筹工、兴修水利、修桥铺路,从中原输入能工巧匠建造寺观庙坛、复兴地方事业……

这一切得到了中央王朝和皇帝的许多御赐、敕封,得到金银勋章、三品官礼服、丝绸彩缎等珍贵礼物,还有很多殊荣称号,得到中原文化名人、宗教领袖的支持和帮助。

可如今,大明江山摇摇欲坠,流寇趁机烧杀抢掠,社会动乱无治。

一切怨乱无余摧,善能摧毀大罪恶,一旦命终得随即,愿与弥陀合为一,即依披身愿成佛。

木生白骑上白马,头也不回地向雪山深处走去……

有人说,生白道人成仙了。

又有人说,噶玛绕登成佛了。

还有人说,他留下遗愿:等到象山无毛、狮子露骨的时候再托生人间。

作者:杨汝凤(玉龙县)